“不要乱动!”
又被拽了回来。
“看电视,我也是和奶奶一起看的,你要是这么说,那你的意思是奶奶看的那些电视剧都不对喽?这些话,你怎么不在奶奶面前说?你这就是在我面前逞威风。”
南淮意语重心长,“电视剧里演的,别的也罢了,看看名着倒还行。上次你们三个人在客厅大晚上的,都快零点了,看的那什么——”
他叫不上来名字,“什么鬼片还是什么,名字我忘了。三个人怕的跟什么似的,还关着灯看,尽显得你们三个人能耐了。也不知道是谁,晚上屋子里开了一夜的灯,都不敢睡觉了,我都不说是谁了。”
许逐溪有点心虚地低头,闭嘴不言语,认认真真地用棉签抹着药。
她到现在还觉得做梦一样,表白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最起码比她想象中好说出口的多。
我真是太坏了,她想,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地得寸进尺。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往前再走一步又一步。
许逐溪不知道谈恋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也没兴趣去观察别人是如何谈恋爱的。
她现在隐隐约约懂了一些,有点理解赵景泽和唐甜了。
她也想和他黏在一起,就是什么都不做,两个人坐在一起,或者待在一个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就很令人高兴了。更别说随便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都能让人肾上腺激素暴涨。
殊不知南淮意眼下心里是一样的念头。
我一定是疯了,他想。
与此同时,他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想法。
一种辛辛苦苦自己一个人带大了孩子的单身父亲,眼下孩子长大了,自己也年纪大了,开始反过来被孩子孝顺——
靠——
南淮意想不下去,用左手手背盖着眼睛。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侧过头,见着许逐溪不说话,低着脑袋。
南淮意看不清她面上是什么表情,开始反省自己刚刚那话,是不是有哪里说的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哪处不恰当了,引得许逐溪难过了,或是又想起了那电影还是电视里的内容开始害怕了。
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就软了下来,“没事,要是真的想看,下次等我在的时候,我陪着你一起看。要是实在我顾不上,还是白天看,白天又热闹人也多,又有太阳,你就是看了也没那么害怕,只要不挑晚上就成。”
南淮意这么一退让。
他原本定好今天要扯开暂时讲个明白的事情,也就往后退了一步。
明天再说吧,他对自己说。
可是明天覆明天。
有太多个明天在明天。
人只要一旦说出来明天这个话,若非是实在到了十万火急,或是逼近了最后的期限,就是很难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事情做完的。
南淮意就是这样。
枉他自诩是个行动力果断的人,也不能免俗。
她今天有点难过,明天再说吧。
她今天这么高兴,明天再说吧。
她今天这么忙,明天再说吧。
她今天这么累,明天再说吧。
她今天这么……
……
总之是一拖再拖。
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在南淮意的心底不断地蔓延。
抱着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莫名的心思,直到许逐溪高二第二个学期结束了,他都还一次都没正式地开诚布公地和许逐溪聊过这件事情。
尽管这段关系里头最大的秘密,南淮意已经是定了决心,要等着到了高三,也就是高考结束以后,再正式地跟许逐溪坦白所有的一切。
他不能欺骗她。
这是他的底线。
南淮意隔着窗户,远远地看着坐在亭子里,捧着本书,不知道是在背诵,还是在做什么别的事情的许逐溪。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堪称“侥幸”的念头:反正眼下也是说不明白的,不若一切都等着高考结束以后,再聊这个事情。
他有点艰难地从窗口走开。
不行,不能这样。
南淮意肉眼可见地沈溺于这段亲密关系。
虽然他自己没怎么觉得。
可惜这个家里,施琴丶何佳涵,就连南兴华,都比他自己,要耳聪目明的多。
对面三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