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般矫捷的身影落地无声,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就掠过自己直接朝着张启山打去。吴邪几乎傻了,擡头一看,心里一下子被一种惊讶和狂喜塞得满满的,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仰躺在地上看着那个人。
阳光从这座院落的墙头爬进来,一瞬间院内金光大盛。
张起灵沈下重心,摆出应敌最方便的动作,没有回头,对吴邪道:“到我后面去。”
【73】
吴邪根本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在斗里养成的绝对服从就发挥了作用。他用右手撑起自己,尽量的向后缩着。一边缩一边看见张启山脸上露出一个道不明性质的笑容,眼神很空,刀尖还沾着血,指向闷油瓶:“终于来找我这个罪人了吗?张起灵?”
闷油瓶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这好像也没有出乎张启山的预料,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脸上却还在笑:“算了,和你这种毫无感情的工具说话有什么用呢?”吴邪在后面听的一皱眉头,看来张启山对张家的认知确实是坏到一个境界。不过吴邪现在在阳光下才注意到一点,闷油瓶身上的连帽衫灰扑扑的,人也好像更瘦了。而张启山下巴上一圈胡碴,眼眶下面是一圈深深的黑眼圈。
他们都是如果不为形势所迫,一定不会把自己弄得很狼狈的人。闷油瓶自然不用说,那种昏睡发作起来,他没准收容所都进过几次了!想想吴邪就觉得心疼,但现在得先顾着眼前。而张启山这边却让他吃不准了,他空无一人的院子和他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惊人疲惫让吴邪也不由得做出这样的结论。昔日辉煌的张大佛爷也已经气数尽了,九门早已没落。
吴邪脑袋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想法:无论这家夥把势力在官道上扎的多深,贼就是贼。吴邪怀疑是羽叔强大的怨念给了他这个念头。
“它还有谁活着。”张起灵音调平平的提问,张启山也就答:“死光了,支持这个计划的人都死光了。不然我不会在这儿等着你杀。”张起灵看上去还是没反应,只是轻轻道:“回到族里你罪不致死。”
吴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这样还罪不致死?他都曾经把闷油瓶绑在试验台上抽血割肉的当小白鼠都罪不致死?然而张启山的脸色却陡然差下去吼了出来:“回去生不如死!变成和你一样的傀儡吗?我宁愿死在这里!”他身上的军章叮铃相碰,吴邪实在不能忍:“你跟本不了解小哥凭什么这么说?!”而下一秒张起灵的身形轻捷的掠过去,一拳直打柔软的小腹,张启山一躬身躲过,刀锋砍下来,被闷油瓶右手两个手指活活夹住,同时这两个人的脚已经互踢过一轮,各自没占到便宜。闷油瓶两指一发力就将那把军刀夹的从张启山手里脱开,门户大开的同时半点不客气的揉掌狠狠拍在他胸口——张启山闷哼一声的同时也一掌侧敲上了闷油瓶的腰。一切持续不过几秒,军刀就到了闷油瓶手上,两人各自退开又一次拉开距离,连气息的声音都无法听见,相仿的攻击套路和面无表情,浓重的张家手法。
“我不了解?”张启山突然悠悠的开口,眼神锐利:“刚刚还说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没错,我是知道的很清楚。张家人全是疯子,我是,张起灵当然也是!”闷油瓶从左下方挥刀而上,张启山侧身紧贴着刀锋避开,柔韧好的不可思议。但闷油瓶的手咔咔两声硬是缩了一节,从几乎不可能的角度直朝他脸上打。张启山生生接住,僵持住的一瞬便又退开:“我就告诉你,张起灵根本就不能算作人!一个张起灵的训练过程人是根本撑不住的……”说话间被打中关节,顿了一下飞快的掐住闷油瓶的脖子:“我来给你报报看吧,首先,你知道这两根手指怎么练的吗?”
闷油瓶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一提一沈,太快了,吴邪除了听见咔一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看清。只听见张启山的声音:“在你手指上悬上大石,然后不得用腕力或者臂力,靠弯曲手指把它举起来。从小练起,为了保持敏感不出老茧,每天结束后拿银针蘸特定的药水刺进指尖里。你看看张起灵那两根手指有指纹吗?磨光了吧!”【所有训练方式都伪科学!别认真……】
闷油瓶提膝一撞,张启山不得不弯下腰来,但同时也抓住张起灵的胳膊让他朝自己手里捏着的军刀上撞。张起灵一缩身子,咔咔两声凭空矮了一节,刀锋在他头上划过。张启山继续道:“啊对,还有缩骨。”躲过一拳:“族长,当年关节被卸了八次还是九次来着?后来自己长好了没?啊,肋骨最下面那节长不好了吧?已经被取掉了,不打麻药取肋骨什么感受?我记得那年你好像小的只有丁点儿大……”说完就掰着闷油瓶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