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孙子犹感不足,今日又派多罗顺承郡王勒尔锦为宁南靖寇大将军,总统满洲八旗和汉将开赴荆州。”
又问八旗军将又如何颁赏。
皇帝回道:“孙子已责令户部尚书米思翰颁赏军士,原定凡出征兵士每人白银十两外,此次再增加十两,委署章京的护军校丶骁骑校以下,护军丶拨什库丶甲兵丶弓匠以上,各赏银二十两,铁匠等夫役人员也各给银十两。“
太皇太后听着皇帝条条道来,便连连点头,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此甚好,重赏八旗将士勇赴前线。”略思片刻,又问:“那个马庆福的尸首如何处置了?”
皇帝心下一紧,回道:“孙子想此时吴贼动乱,恐人心不稳,已将其尸首运出宫中择地深埋。”
太皇太后叹气道:“真真儿的作孽啊,好好的人就投错了主子,我只瞧着那吴三桂一叛乱你也无心顾暇,又怕他在你随在你身边起了歹心,也就不得不除了他去。”
皇帝道:“皇玛嬷想得周全。”
太皇太后点头,又问:“那个云常在呢?”
刚才太皇太后问至马庆福时,皇帝便已料到皇玛嬷必会有此一问,便回道:“当时孙子初知马庆福为贼人,便命曹寅彻查,墨婉确是马庆福一手安置进来,但如今看开她却也安分。”
皇帝乃是太皇太后一手养大,太皇太后深知皇帝秉性,皇帝如此一说,太皇太后便心下明白几分,说:“我晋封她为常在,一是想稳着她,二是想将红珍遣到她身边,也好盯着她,免得出什么乱子,可红珍不几日便来报与我知道,这个云常在竟是刻薄寡恩之人,既然马庆福已死,留着这么个人在宫里只能坏事。”
皇帝一颤,随即定了定神,说:“孙子自有主张。”
太皇太后见皇帝脸色青白,又照前几日消瘦许多,便不忍心再说,只道:“你自己好生注意身子才是。”
李德全跟在皇帝身边,听得太皇太后与皇帝的谈话,才知马庆福竟是反贼,如今已经身首异处,而墨婉竟还搅合进来,猛然明白过来,那日皇帝从慈宁宫出来,便面色不善,所为何事;又有墨婉晋升常在,所起何因,样样想来心里如响起了惊雷般,却也不敢露出声色。
待随皇帝出了慈宁宫,往书房去,一路上还想着墨婉会是个什么结局,越想心里越没底。只暗自叹气,怜那墨婉早前与自己共事,后来晋了主子,只当是她福泽深大,却不想捞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惋惜。
一入书房,皇帝便沈静缜密,召议政王公大臣逐一觐见。
思虑,吴三桂驰骋沙场多年,决不可小觑,江南仕士又有覆明之志,若吴三桂获势便不可收拾,万有闪失就是灭顶之灾。而山东兖州地近江南丶江西丶湖广丶山西太原地近陜西丶四川,均属吴三桂北犯孔道,为适中之地,应分别集结人马秣马以待,而将士从京师南下,必受长途奔波,鞍马劳顿之苦。
便提笔拟旨,命副都统马哈达领兵驻兖州丶扩尔坤领兵驻太原。
略思片刻,又书一旨,命直隶各省巡抚仍管兵务,各设左右两营,归巡抚直接统辖。
又思吴三桂坐镇云南多年,经他提拔,受他恩惠的官员颇多,恐其随吴三桂一道叛反。
再书拟旨,令原三桂属下文武官员,以及现仍在直隶各省,无论是在职的丶闲住的,虽有父子兄弟现在云南的,概不株连治罪,自今以后,各宜安心守职。无怀疑虑。
陜西因为该距京师甚近,又控驭西北边疆,其安定与否对京师的安全至关重要,而王辅臣又是吴三桂旧部,不免担心。
皇帝凝神许久,才谕旨与陜西总督哈占丶提督张勇丶王辅臣,要他们注意发现三桂散布的伪札丶伪书,晓谕官兵丶百姓,检举揭发,向上报告,称赞哈盏丶张勇丶王辅臣乃是朝廷攫任的股肱之臣,擀御边疆,绥辑军民,惟三位是赖。
又下诏,诏削除吴三桂的王爵,昭告天下清廷毫不妥协的原则立场。
旨意一道道,一封封发出去,皇帝回了暖阁,只觉得一阵透骨的乏累,晚膳也未用,便沈沈的躺在龙床上,定定的盯着那明黄的幔帐。六天,党务礼返京仅仅六天,自己却像熬过了六年那样久,一匹匹驿马飞骑抵京,一个个消息接踵而至,平息两派官员朝斗,裁定对策,一经确定便付诸实施。
他知道吴三桂是何许人也,那是个驰骋沙场几十年的老手,他不能怠慢,不能轻敌。
吴三桂欺皇帝弱冠之龄,以为一起兵,他定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可皇帝知道自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