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置身事外。他会看着你溺水,然后精准地计算出打捞的成本。
她拧动门把,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主卧的方向传来。很轻,是抽屉滑轨的声音。苏晚的动作停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或许是出于某种不肯死心的惯性,又或许,她只是想再确认一次,那个坐在沙发里、用利益衡量一切的男人,就是顾沉的全部。她松开门把,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过客厅,停在主卧虚掩的门外。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清冷的银辉。顾沉没有在窗边,也没有在床上。他站在衣帽间的入口,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的背影被月光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挺拔,却带着一种罕见的孤寂。他打开了最深处的一个抽屉。苏晚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见过那个盒子。在她还对未来抱有幻想的时候,曾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瞥见过一眼。那时她以为,那是为她准备的。后来,她将这个念头归类为自作多情。顾沉打开了盒子。月光下,一枚铂金戒指在盒中泛着柔和的光。不是她刚刚丢在茶几上的那一枚。这一枚的设计更简洁,戒臂更纤细,中央镶嵌着一颗很小的碎钻,不事张扬,却恰到好处。苏晚扒着门框,像一个闯入别人秘密的窃贼。她看见顾沉用指尖捻起那枚戒指。他的动作很慢,慢得不像他。然后,他的拇指在戒指的内侧,轻轻地摩挲着。那个位置,通常是用来刻字的。苏晚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开始不规则地抽痛。她刚刚建立起来的,用理智和利益堆砌的堡垒,在这一刻,出现了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