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就是印记的源头？”

傅九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收回了手，紫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它现在很不稳定。”他说，语气里带着一种掌控的意味，“需要更多的……引导。”

引导？怎么引导？

“至于刚才……”傅九卿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你昏迷前，我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多少？”

姜晚星心跳猛地加速。来了！关于那个吻的解释！

她记得那些混乱的画面，记得剧痛，记得他抱住她，记得他那句“快了……”，然后就是……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她脸上的热度又回来了，蔓延到了耳根。

“我……我只记得……很痛……然后就……”她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那个吻。

傅九卿的紫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印记反噬的能量太强，首接冲向你的识海，可能会让你魂飞魄散。”他解释道，语气恢复了那种冷淡的分析，“我用我的鬼气，以及……以及一些更首接的联系方式，试图将那股力量压制住，或者……疏导出去。”

疏导？联系方式？

姜晚星一头雾水。什么联系方式？拥抱？还是……亲吻？

傅九卿没有再看她，他重新拿起那本古籍，翻开，眼神却似乎并没有落在书页上。

“总之，你醒了。”他用一种结束话题的口吻说道，“印记也被激活了。以后……事情会变得更有趣。”

更有趣？姜晚星可不觉得被印记折磨，被奇怪的黑影追赶，看到血腥恐怖的画面，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那个吻……”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声音细若蚊蚋。

傅九卿翻书页的手顿住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他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那是……一种紧急的、最首接的能量疏导方式。”他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得像是真的在解释某种物理现象，“在那种情况下，最快、最有效稳定你识海的方式。”

紧急的……疏导方式？吻？这算什么疏导方式？！

姜晚星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鬼王的世界，能量疏导是靠亲吻的吗？！

“而且……”傅九卿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权衡什么，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的气息太紊乱了。我的……我的鬼气，对稳定你的气息有帮助。”

用吻来稳定气息？鬼王的逻辑她真的不懂。

“那我手腕的印记……以后会怎么样？”姜晚星决定不再纠结那个吻，反正他己经解释成了“能量疏导”，虽然这个解释听起来荒谬透顶。

“它需要我的力量来‘喂养’和‘引导’。”傅九卿合上了书，抬头看向她，紫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否则，它可能会失控，或者吸引来更危险的东西。”

“所以……”他身体微微前倾，原本的闲适姿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你以后……离不开我了。”

他这话不是疑问，是陈述。

姜晚星看着他深邃的紫眸，看着他仿佛带着冰雪气息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那个深黑色的叶子印记，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感受。

害怕，困惑，但似乎也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

他救了她两次，她说是因为宿命。现在看来，宿命可能并非全然虚渺，而是通过她身上这个古老印记，将她与他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

他救她，是因为印记。可印记，却又需要他的力量才能安稳。这就像一个解不开的环，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缠绕。

而那个冰凉的吻……是真的只是“能量疏导”吗？还是在那个混乱、濒死的瞬间，他无法压抑的本能反应？

姜晚星不知道，也不敢深想。她只知道，从印记被激活的这一刻起，她和傅九卿之间的关系，彻底变得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冥婚对象，不仅仅是寄居者与古宅主人，而是……被同一个古老印记连接的、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未来，会吸引来什么“不怀好意的家伙”？印记的源头，那个血色祭坛上的身影，到底代表着什么？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