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那场风暴,像一块沉重的界碑,沈凌霄回到港城乒乓球队的训练基地后,将全部精力投入训练。·x\w+b^s-z\.?c`o,m/汗水冲刷着残留的虚弱和情感的余烬,球台上清脆的撞击声成了他最好的疗愈。他刻意屏蔽了所有关于姜瓷的消息,社交软件上她的名字被设置成了“不显示”。他强迫自己向前看。
然而,有些东西,并非刻意忽略就能消失。它像沉在心底的暗礁,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浮现。
沈凌霄发现自己像刚分手时那样开始失眠。不是辗转反侧,而是会在凌晨三西点突然惊醒,心脏莫名地沉坠,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的不安感攫住他。他知道,那是无法克制的思念。一种被他强行压抑、却无法根除的身影——关于姜瓷。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有时候又放纵自己想她,他用更疯狂的训练来填满每一分钟。身体的疲惫能暂时麻痹神经,却无法驱散心底的爱和忧愁,还有被一次次丢下的窒息感。
与此同时,在光鲜亮丽却冰冷窒息的娱乐圈中心,姜瓷正经历着缓慢的崩溃。
自从被沈凌霄彻底拉黑、断绝联系,那扇被郁清棠的质问强行撕开的、名为“悔悟”的窗户,仿佛被彻底钉死。巨大的失落感和自我厌弃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更绝望于无法挽回。
失眠成了常态。巨大的、无法排遣的惆怅和孤独,在每一个寂静的深夜如潮水般将她淹没。酒精成了唯一的慰藉。起初只是睡前一杯红酒助眠,渐渐变成两杯、三杯……首至整瓶。只有在酒精带来的短暂麻痹和昏沉中,她才能暂时逃离那噬心的痛苦,获得几个小时的浅眠。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浮肿,眼下的青黑用厚的粉底才能勉强遮住。她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赶一个又一个通告,用连轴转的工作来填补内心的空洞,试图用事业的巅峰来证明自己“过得很好”。
但身体发出了严厉的抗议。长期的失眠、酗酒、高压工作、饮食不规律,让她的身体机能开始滑坡。胃痛成了家常便饭,免疫力低下让她频繁发烧,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眸也有些失去了神采,只剩下强撑的疲惫。
“瓷瓷,你得休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脸色太差了!”经纪人陈姐看着化妆镜前强打精神却难掩病容的姜瓷,忧心忡忡地劝道。\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没事,老毛病了。拍完这部戏,休息一阵。”姜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刚吃了止痛药压下胃部的绞痛,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拍摄。
“这部戏拍完还有品牌全球代言人的签约仪式…”
“我知道。”姜瓷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我能撑住。”
然而,身体的崩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一个重要的品牌活动现场,姜瓷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站在聚光灯下,对着镜头和无数媒体露出完美的微笑。闪光灯如同密集的雪片,晃得她头晕目眩。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凶猛。她强忍着,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笑容僵硬在脸上。她试图稳住身体,手指紧紧抓住旁边主持人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
“姜小姐?你没事吧?”主持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声问道。
“没…事…”姜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回到后场的姜瓷逐渐眼前模糊,剧痛感袭来…终于撑不住倒下。一片混乱中,姜瓷被紧急送往了港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高级病房里,一片洁白和消毒水的味道。姜瓷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神情严肃地对焦急万分的李薇说:
“急性胃出血,伴有严重的电解质紊乱,长期的精神压力、失眠、酗酒、过度劳累是主要原因。必须立刻停止所有工作!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现在的身体,就像绷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彻底断裂!”
陈姐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姜瓷,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大事。姜瓷的偏执和自毁倾向,己经不是她能劝得住的了。她需要一个能真正撼动姜瓷、让她停下来的人。
她颤抖着手,翻遍了姜瓷的通讯录。那些所谓的圈内好友、合作伙伴?不行。家人?那个吸血鬼父亲?只会雪上加霜。最后,她的手指停在了一个被拉黑、却又被姜瓷无数次偷偷查看、甚至醉酒时哭着拨过(虽然永远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