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霄最近确实早出晚归。?/求!′?书?帮? (?_首×?-发+郁清棠的作息原本就规律,加上港城最近有个棘手的走私案需要她亲自督战,两人在公寓碰面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但沈凌霄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以及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还是引起了郁清棠的注意。
这天,她难得结束工作稍早,夕阳的余晖刚刚染红天际。路过熟悉的生鲜超市时,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等她反应过来,手里己经拎着一只处理好的乌鸡和一些温补的药材。她站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看着购物篮里的东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关心则乱。
她对自己说。这显然超出了“房东”或“朋友”的界限。但想起那天姜瓷脆弱的剖露心扉时眼中的绝望和挣扎……同为女性,那份沉重,郁清棠无法完全置身事外。更何况,沈凌霄的状态也让她隐隐担忧。
她最终还是提着东西回了公寓。厨房里很快弥漫开药材和鸡汤特有的醇厚香气。郁清棠动作利落地处理着,心思却有些飘远。她对沈凌霄那点刚刚萌芽、尚未宣之于口的好感,在姜瓷重新出现、尤其是看到沈凌霄不顾一切冲去医院的那一刻,就己经清晰无误地宣告了终结。她郁清棠有她的骄傲和原则,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形式的“爱情雌竞”。感情讲究先来后到,更讲究你情我愿。沈凌霄的心,从未真正离开过姜瓷,这一点,她看得比谁都清楚。
汤炖好了,盛在保温桶里,温度正好。郁清棠换下警服常服,穿着一身简洁利落的休闲装,提着保温桶,打车去了圣心医院。\w!z~s+b,o.o*k*.^c¢o_m/她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
VIP病房门口很安静。郁清棠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陈薇,看到郁清棠,明显愣了一下:“郁…郁督察?”
“我来看看姜小姐。”郁清棠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啊…请进请进!”陈薇连忙让开。
郁清棠走进病房。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洁白的病房镀上了一层暖色。姜瓷半靠在床头,气色比上次见时好了一些,但依旧带着病容的苍白和脆弱。沈凌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正削着一个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垂落下来,动作专注而细致。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无声的、近乎凝固的静谧,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外人难以介入。
看到郁清棠进来,沈凌霄削苹果的动作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郁督察?”
姜瓷也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郁督察?您怎么来了?”
郁清棠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平静地扫过,最后落在姜瓷脸上。她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份微妙的、尚未完全和解的张力。沈凌霄虽然在这里,照顾得无微不至,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冷漠”和姜瓷眼底深处的小心翼翼,都说明隔阂仍在。
“下班早,顺路。”郁清棠言简意赅,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炖了点汤,温补的,对胃好。”她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件公事,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或情感渲染。
“这…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您了!”姜瓷连忙道谢,看着那个朴实无华的保温桶,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精e2武×小?¥e说?1网ˉ|` 2?)已@′e发|De布1+ˉ最?新|`?章¤[?节_&她没想到郁清棠会来看她,更没想到会特意给她炖汤。
沈凌霄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站起身:“谢谢郁姐。”他看着郁清棠,眼神里有感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知道郁清棠的这份关心,更多是出于她本身的善良和原则,而非其他。
郁清棠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回姜瓷身上。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的车流声。陈薇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郁清棠不是个擅长安慰或说教的人。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她的视线扫过沈凌霄放在床头柜上那个削到一半的苹果,又看了看姜瓷带着病容却努力想表现得更精神一点的脸。
“身体是自己的。”郁清棠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糟蹋完了,没人能替你受罪。”这话像是说给姜瓷听,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姜瓷微微一怔,随即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郁督察,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养病。”
郁清棠“嗯”了一声,目光在沈凌霄和姜瓷之间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她看到了沈凌霄眼底深处那份无法割舍的牵挂,也看到了姜瓷那份想要挽回的急切和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