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洞开的刹那,逆鳞斩的光束如撕裂永夜的惊雷,贯穿了门后那张与汪藏海一般无二的万奴王本体。\b_a!i`m¢a-s/y+.+c·o`m¢
然而,预想中的灰飞烟灭并未发生。
光束仿佛穿透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在门后那万奴王身上荡起一圈涟漪,随即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祭坛中央的汪藏海,其龙魂与万奴王残魂在光束穿门的同时,骤然融合,化作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透明人形。
这人形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无数面孔在其中交叠闪烁,最终却又都归于一种空洞的平静。
“永生实验场的钥匙…永远在门外!”一个混合了汪藏海与万奴王,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稚嫩童音的声音,从这透明人形中发出,空灵而诡异,回荡在被陨铁鬼玺碎片形成的青铜屏障所包裹的祭坛空间内。
这声音像一把淬毒的冰锥,刺入每一个尚存意识的灵魂。
朱元璋残魂所化的龙袍依旧覆盖着祭坛穹顶,那句“停在戌时三刻”的敕令似乎仍在发挥着微弱的效力,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都变得粘稠而迟滞。
他能感觉到自身帝王之血的力量在飞速消耗,青铜屏障上,陨铁碎片的光芒也开始明灭不定,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他死死盯着那透明人形,试图从那重叠的声音中分辨出幼年汪藏海的痕迹,却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x¢n*s-p¢7^4¢8,.~c¢o·m/
这融合体,比单纯的万奴王,或者说,比他认知中的任何存在都要来得陌生和危险。
阿骨打的七窍中,血咒锁链如狰狞的毒蛇般蠕动,每一次轻微的抽搐都让他爆发出非人的痛楚。
他的法杖核心在先前的爆炸中虽然显现了实验场的全貌,揭示了万奴王本体的惊人真相,但此刻,那核心的光芒己经黯淡,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能量维系着他最后的清醒。
他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汪藏海——不,是那个融合体——双手依旧按在血池表面。
血池,那翻涌着无数怨念与记忆的猩红液体,在透明人形双掌的按压下,竟奇异地平息了些许。
但这种平息,更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祭坛墙壁上,那些与汪藏海面容相同的“时间囚徒”的哀嚎声,在融合体说出那句话后,短暂地停滞了一瞬,随即以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音调爆发出来。
他们的虚影开始剧烈扭曲,仿佛要从墙壁中挣脱,又仿佛要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彻底碾碎。
“用我的双生容器…吞噬所有契约记忆!”融合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万奴王的音色似乎占据了些许上风,带着一种贪婪而冷酷的意味。
随着他话音落下,血池表面骤然下陷,形成两个巨大的漩涡,分别对应着他按下的左右手。\鸿?特?晓·税?枉\ ·埂¨歆¢最?全`
汪藏海的左手,龙魂之力所化的青金色光芒,在漩涡中如游龙般探入,试图攫取那些属于“守门人”张家、属于龙脉的古老契约与记忆碎片。
而他的右手,万奴王残魂所凝聚的漆黑幽光,则更加霸道,几乎是粗暴地撕扯着血池中那些与万奴王自身相关的,以及那些被他强行烙印下的奴役契约。
无数光影碎片从血池中被强行抽出,尖啸着涌向透明人形的双臂。
那些是片段的记忆,是破碎的誓言,是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每一次吞噬,透明人形的轮廓就凝实一分,其内部交叠的面容也似乎清晰一分。
“时间囚徒”们的哀嚎达到了顶峰,他们的虚影开始崩溃,化作点点光斑,同样被吸入血池,再通过那双无形的手,涌入融合体的体内。
密林深处,香暗茶的身影在摇曳的树影下若隐若现。
她手中的青铜心脏,此刻正散发着与祭坛内血池相似的猩红光芒,其表面的张家初代守门人与万奴王的面容交替浮现,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连成一片残影。
“契约的锁芯…必须用双魂共存的代价重铸!”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虔诚。
青铜心脏与她怀中紧贴的赤狐桦树皮,此刻正发生着强烈的共鸣。
桦树皮上,那些用鲜血描绘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黑暗中散发出妖异的红光,与心脏的光芒交相辉映,形成一种诡谲的血咒回响,穿透层层阻隔,遥遥呼应着祭坛内发生的一切。
阿骨打感觉到刺入自己七窍的血咒锁链猛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通过锁链,从他体内被强行抽取,涌向了某个未知的方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