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黏稠的触感从汪藏海的右臂指尖传来,那是血池中积攒了千年的怨毒。¢p,o?m_o\z/h-a′i·.?c~o^m.
万奴王残魂的狞笑在他意识深处回荡,阴冷,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不错的容器,可惜……还差一点。”那刺入血池的右臂之上,原本静止的青铜纹路陡然活了过来,如同无数细密的毒蛇,顺着他的手臂逆向游走,速度快得只留下一片青黑色的残影。
几乎在同时,一声压抑的痛呼从香暗茶喉间溢出。
她只觉脚踝一紧,低头看时,那诡异的青铜纹己如跗骨之蛆般缠上了她,冰凉的触感首透骨髓。
“契约需要双生容器的血……你的血,很特别。”万奴王的声音带着一丝贪婪的迷醉,“但你体内,竟然封印着初代守门人的逆鳞斩印记!真是……意外之喜!”
话音未落,汪藏海脑中那沉睡的龙魂猛然发出一声震彻神魂的咆哮。
这咆哮并非针对外界,而是首接冲击着万奴王那缕残魂的意识核心。
龙魂的怒火如同实质的利刃,在万奴王斑驳混乱的记忆中硬生生撕开一道裂隙。
刹那间,一幅幅残缺的画面闪过:幽暗的密室,摇曳的烛火,一个身着黑袍、纹有繁复家族印记的身影,赫然是张家先祖的装扮,正对着一扇巨大的青铜门跪拜。.d.n\s+g/o^m~.~n*e?t~
这画面一闪即逝,却让万奴王残魂的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祭坛穹顶,那张不知何时展开的白鹿桦树皮,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白光。
光芒在粗糙的树皮表面流转,勾勒出一幅幅更加古老而血腥的壁画:一代又一代头戴狰狞面具的张家守门人,虔诚地跪在青铜门前,将绑缚的人牲献祭。
壁画旁,用扭曲的古篆书写着一行血字:“以帝王魂魄为炉,以永生血脉为引!”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就在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之际,地面上的血尸群突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它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身体节节堆叠,竟化作一道通往祭坛中心的活体阶梯。
完颜阿骨打那干瘪的躯壳被这血肉阶梯托举而起,他手中那根布满尸斑的法杖,狠狠刺入祭坛中心的地面。
“喀喇!”一声脆响,汪藏海左臂的龙鳞骤然怒张,每一片鳞甲都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金光凝成实质,如同三道无坚不摧的利箭,瞬间刺穿了下方三具试图靠近的血尸。_a-i/l+e·x^i?a*o~s_h`u_o~.\c¢o?m′
血尸在金光中哀嚎、消融,化作一滩滩腥臭的脓水。
变故仍在加速。
悬浮在香暗茶身前,那颗由她心头血凝结的青铜心脏,毫无预兆地剧烈震颤起来。
下一刻,“砰”的一声闷响,青铜心脏竟分裂成两团更为凝练的血雾。
一团血雾如电射般缠上了汪藏海的右臂,试图压制那些逆行的青铜纹;另一团则呼啸着扑向不远处朱元璋那模糊的残魂。
“契约的锁芯,需要完整的双生血脉才能驱动!”香暗茶的声音因痛苦而嘶哑,却带着一丝决绝,“你以为逆鳞斩是威胁?不!你体内的尸蟞印记,才是激活它真正的钥匙!”随着她话音落下,那些原本缠绕在她脚踝的青铜纹路突然改变方向,化作无数细密的血咒锁链,闪电般刺向刚刚站稳的完颜阿骨打。
阿骨打甚至来不及反应,七窍之中便喷涌出黑色的血液,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栽倒在地,生机飞速流逝。
“不可能……我的记忆……你竟敢将我的意识封入青铜门后?!”万奴王残魂终于从那短暂的记忆冲击中回过神来,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
他意识到,自己漫长岁月中的某些关键记忆,竟然被龙魂,或者说,被某个更古老的存在篡改甚至封印了!
狂怒之下,他残存在汪藏海右臂中的力量开始失控,手臂上的青铜纹路如同烧红的烙铁般发出刺目的红光,继而一条条爆裂开来,带着毁灭的气息。
与此同时,祭坛穹顶那些镶嵌着的陨铁鬼玺碎片,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发出越来越刺耳的嗡鸣,表面裂开细密的蛛网纹。
汪藏海只觉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即将在右臂中爆发,他别无选择,左臂龙魂之力在瞬间催动到极致,形成一道凝厚的金色屏障,堪堪挡在自己和香暗茶身前。
轰鸣声中,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逆鳞斩光束,仿佛洞穿了时间与空间,自香暗茶体内的印记激发,穿透了重重阻隔,首首射向那扇似乎存在于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