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寒风凛冽,刺的韩山脸颊发麻。
脸颊一抽一抽。
燕澈淡漠瞥他一眼,修长指尖压在按钮上,“既然不愿意,那算了。”
车窗寸寸升高,燕澈棱角冷硬。
沈知薇也收回视线,面上波澜不惊。
好像也根本不在意韩山的决策。
最后一丝空间要被关上,韩山手指死死攥着,关节咯咯作响。
“等等!”
咬了咬牙,韩山猛地扑到车窗边。
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抽搐,丑陋至极。
“别走!我告诉你们!”
车窗重新被打开,沈知薇掀开眼睫,“说吧。”
“我总得看到你们的诚意吧?而且,你们就打算在这路上聊?”
沈知薇与燕澈对视一眼,直截了当的扔过去一张支票。
轻飘飘的纸张随风飘,虚虚晃晃的落在地上。
韩山仿若饿疯了的狼,猛地扑了上去,将支票仔仔细细的揣在怀里。
五十万。
“定金,你先告诉我,沈家夫妻出事,到底是不是齐正金动的手?”
“是。”
韩山低着头,小声应了。
车厢内气息骤然凝窒,沈知薇的指尖也在下意识攥上了袖口原本刀片的位置。
眸中杀气滔天。
果然是他。
“上车,跟我们走。”
......
沈知薇公司一楼的会议室。
房间未开灯,为了遮人耳目,窗帘也没拉开。
无形阴霾笼罩。
沈知薇与燕澈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眸光犹剑直直地刺向瘫坐在地的韩山。
一片死寂,偌大的空间内只有韩山那粗重且紊乱的呼吸声响动。
犹如破旧风箱呼哧呼哧作响。
沈知薇微微前倾,水眸氤氲着高山冰霜,“齐正金是怎么下手的?你说的是真的?”
视线宛如实质化的利刃死死地横亘于韩山脖颈之上。
韩山像是受惊的鹌鹑,脑袋垂得极低,根本不敢与沈知薇对视。
嘴唇微微颤抖嗫嚅,“我,我没理由再骗你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事儿的幕后真凶就是齐总,我只是帮他办事的棋子,你们就算想抓人,也不能抓我啊。”
“谁知道当年这事儿会闹这么大,我其实也是受害者。”
燕澈眸底愤怒瞬间如火山喷发。
猛地跨到管家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横了手背,猛地将人禁锢在墙角。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我没耐心听废话,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再说一遍,记住,别妄图漏掉任何细节。”
“否则,你儿子必然没命。”
韩山脖颈被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双手不安地燕澈手臂上搓动,“别,别,我说。”
“当年,齐总和沈先生在燕老爷子的说和下一笑泯恩仇,但实际上都是表面功夫,齐总和他表面上称兄道弟,可背地里,齐总为了那个深林项目,都快在齐家把沈先生恨死了。”
“他还是嫉妒沈先生的。”
沈知薇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质问道,“就因为嫉妒?”
韩山声音愈发颤抖:“是,是的。”
“深林项目是要把一大块区域规划为度假区,有扶持绝对会挣钱,齐总想独占,就暗中指使人去偷了沈先生那边的策划案,沈家在投标中落败。”
原来被称为齐家第二个根基的深林项目是这么得来的!
燕澈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怒然沉声,“接着说!”
韩山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继续,“后来,齐总为了节省成本,就把那块地上的居民楼都强拆了,我们也劝过,但是没用。”
“好多居民不是被砸伤,就是莫名失踪......”
莫名失踪是什么意思,几人都明白。
“沈家后来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就开始追查,后来也查到了些证据,但是沈先生没有去报警而是......”
韩山一顿,沈知薇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紧紧盯着管家,一字一顿,“而是去找齐正金对峙了,对吗?”
这并不难猜,如果不是因为沈国荣过于重情义而过早向齐正金暴露了手中底牌,齐正金不可能急于动手。
韩山呐呐点头,“是,有一天,沈先生来齐家找齐总,沈先生心善,他念及往日